第184章 大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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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有了爱情后,任何年龄的女子都可以容光焕发。

看着现在的妈妈,再想想她以前面色蜡黄,晦暗无神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酸。这些年,她为我和哥哥实在付出了太多太多,尽此一生,都无法偿还。

由衷为如今的她感到高兴,在哥哥敬过酒后,我也举杯上前,真心真意道:“刘叔,妈妈,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好,好,瑟柔,承你贵言。”刘叔特别的高兴,与我碰杯:“你和文熙尽管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必定会尽我所能,不会委屈她分毫。”

“那咱们就放心的把妈妈交给刘叔了。”看见妈妈一脸感动又有些害羞,我笑意冉冉,喝尽杯中之酒。

刘叔也很爽快,将杯中酒一口干了,笑呵呵的看了妈妈一眼。两人目光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此时的杜海云,脸色却不太好看,想来多半是想起了去世的母亲吧。

担忧的看着他,很想劝说几句,又觉得不合时宜。无奈暗自摇头,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父亲再婚,他的存在不容忽视。哪怕稍有尴尬,刘叔还是正正规规的将他与我们一家互相介绍。他的反应淡淡的,除了对上我还有些笑容外,对着其他人,俱是一脸复杂的探究。

在此之前二十年从未有过接触的人,因着一顿饭就成为他以后的家人,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好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不需要日日相见,也算免去不少尴尬。

宴席在两个小时候到了尾声,宾客们纷纷告辞。刘叔和妈妈携手站在包房门前送客,哥哥和嫂嫂也逗弄着咔咔大笑的囡囡,一副和乐的景象。这样,倒显得杜海云更为孤寂。

很快,哥哥就发现了这一点,示意嫂嫂抱着囡囡,端了杯酒坐到杜海云身边。

“海云,我是秦文熙,第一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杜海云显然有些发懵,下意识的回应道:“我是杜海云,请多多指教。”

哥哥在单位历练了好几年,做人做事已经是很有一套,笑呵呵的端起酒杯道:“咱也不说客气话了,这一晚上的也没见你怎么出过声,都是男人,一起喝一杯吧。”

杜海云完全弄不清状况,就这么被哥哥带着喝了一杯又一杯,很快就有些脸红了。

我忍不住偷笑,伸手戳了戳嫂子:“哎,嫂子,哥这是在干嘛呢?”

“还能干嘛,套交情呗。”嫂子也笑了:“他呀,这两年是越来越油滑了,海云看着是个老实人,可千万别被你哥给灌醉了。”

“说的也是。”我也担心杜海云醉了会闹出些什么事情来,走上前去:“哥,别喝了,海云酒量不行,你可别欺负人家。时间也不早了,你先送嫂子回家吧。”

哥哥还没回答,倒是杜海云醉眼迷蒙的开口了:“秦,秦姐,秦大哥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要喝的。”

“行了吧你,说得你多能喝似的。”没好气的从他手上夺下杯子:“就算你不想走,人家也要下班了,那容得你在这儿一整晚的喝?你住哪儿?我找车送你回去。”

今儿刘叔与妈妈大婚,新房定然是在刘叔家的,我想杜海云应该不会想回去。

这些天来,他虽然回了小镇,却从未回过家,估计另有落脚的地方。

果然,他眉头拧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起身:“我住酒店呢,秦大哥,要么到我落脚的地方再喝几杯?”

借酒消愁愁更愁,但又不得不说酒是个好东西,至少他的表现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冷冰冰的了。

哥哥呵呵的笑了两声,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扶着他不让他摔跤,转头道:“瑟柔,你跟素馨先带着囡囡回去吧,我送送海云。”

“哥……”我有些忧心,不认为哥哥能搞定这个醉猫。

他却是把握十足:“行了,快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正在此时,刘叔和妈妈也送完宾客了,回头便见着杜海云醉醺醺的样子,吃了一惊。

“文熙,海云怎么喝醉了?”

哥哥笑呵呵道:“刘叔,我瞧他一个人有些无聊,就找他喝了几杯。放心,我可不敢欺负您老的儿子,怎么说,他也算是我弟弟不是?”

刘叔的脸一下子放松下来,有些感慨:“哎,文熙,叔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没想到这小子愿意跟你喝酒,这样很好,真的。”

妈妈站在刘叔身边,温柔的笑道:“既然喝多了,就先送他回去休息吧,不然在外头也不方便。”

“妈说的有道理,这不,我正准备送海云回去呢。”哥哥笑呵呵的回头,却发现杜海云已经靠着他睡着了,喊了好几声都喊不醒。

大家都无语了,刘叔和妈妈是新婚之夜,送他回刘叔哪儿当然不太适合,他醒来后估计也会尴尬。可要是直接丢酒店吧,万一有点什么事儿,也麻烦得很。

想了几秒,哥哥拍板决定,索性把这家伙带回我们家,一来免去打扰新婚夫妇的尴尬,二来有人照顾也好一些。

“文熙,那就麻烦你了。”刘叔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我这儿子,哎……”

“叔,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哥哥把杜海云扛了起来,“您如今是咱们的家人,海云自然也是我和瑟柔的弟弟,放心吧,咱们会照顾好他的。”

“哎,哎。”刘叔感激的搓着双手,连连点头。又不舍的看了儿子两眼,才在我们的催促下上了车。

好在哥哥买房的时候买的是三房两厅,虽说面积不大,但是空间还是足够的。今儿妈妈不在,索性让杜海云睡了妈妈的房间,哥哥则在客厅小寐,方便半夜有什么事的时候能及时反应。

今日起,妈妈便是刘家妇了,高兴中带着浅浅的不舍,躺下去许久,总是迷迷糊糊的睡不踏实。

一会儿梦到二十出头的妈妈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向红毯的另一端,把手伸向看不清面孔的男人。一会儿又梦到穿着婚纱的女人摇身一变,变成了自己,而穿着礼服那个男人,却总是看不清脸。

“焰寰,是你吗?”

我试图叫他的名字,他却不肯回应,背对着我,朝牧师做出祈祷的动作。

“焰寰,焰寰……”

我有些着急,伸手去拉他,不知为何,两人的距离明明那么近,却总是无法触碰到他的身体。

转瞬间,观礼的宾客消失无踪,他亦看都不看我一眼,一步步向前走去,消失在我视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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