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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邪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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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彪不得不承认段浪的话没错,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商品世界中,交换是每个人几乎每天都会做的事情,在商言商这句话或许不仅在商场上是条真理,还可以推而广之地运用在官场、战场、情场甚至日常生活当中的每个领域、每个环节当中,成为规范人们行为的一种另类规则。只不过有些人尊重规则,所有的行为都力争在规则内行事;有些人则游走于规则内外,左右逢源之时还不忘对前者付之一笑罢了

可李彪总还是更加认同前者的观念,于是对段浪说:

“您先前答应我的钱暂时无需支付,那一百万美金都记在我的账上——之前说好了这事有什么开销都由我来承担,再不够就直接跟我要好了”

见段浪还想申辩,李彪立刻补充了句:“OK”

段浪也不再坚持,只说了些这事交给他来办肯定没有问题之类的话,并且在末尾还不忘提醒李彪尽快将发丘印从冬妮娅的手上拿来。

李彪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之前警局的所见所闻以及和段浪交涉的结果告诉了周冰冰。周冰冰听闻冬妮娅有了下落,却是被羁押在警局里,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至于李彪所说的要将发丘印交给段浪,借此换取冬妮娅的自由这个点子,周冰冰倒觉得完全可行——反正李彪已经跟段浪明言发丘印只是交由他暂时保管,就不信等找到陈老五陈老六的后代后他还敢赖着不还

有一搭无一搭地聊了几句,一阵困倦袭来李彪便睡去了。

这一夜怪梦不断,一会儿是浑身臃肿的豪叔尖声质问他为何言而无信;一会儿是满面阴沉的黄毛忽从背后拿出根铁棒直朝他的脑袋砸来;到最后“三角眼”陈老五凑到了他的近前,一把扯下自己的眼罩,露出了个黑漆漆的洞,只见无数蝇蛆在上面不停地爬进爬出

李彪一下子从床上惊醒过来,胸口不住的起伏着,过了好半天才发现不过是做了场梦而已,满是疲惫地抹了把脸。

厚重的窗帘也没能阻挡住阳光从缝隙中渗透进来,可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周冰冰不在她的房间,大概是看他太过劳累而没有叫醒他吧。李彪一个翻身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这才将梦境中的恐怖画面彻底地从脑中清扫了出去,不觉轻舒了口气,拿起牙膏来准备洗漱。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周冰冰端着早点走了进来,看到李彪已经起来,这才告诉他说冬妮娅早上已经被那个洛桑送回来了。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段浪的门路如此强硬还是让李彪不得不为之感叹,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出了一百万美金,即便是让洛桑的顶头上司亲自送冬妮娅回来也不为过——有钱的感觉真好,看来想要再次享受这种贵宾级的待遇不知道又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李彪一边咕哝着刷牙,一边问周冰冰冬妮娅现在何处?

周冰冰告诉他说冬妮娅刚回来的时候状态很差,大概是在警局的这几天根本没有睡觉的缘故,被接去她的房间休息了,眼看着已经过了中午,还琢磨着要不要去叫她吃午饭呢!

李彪将牙膏泡沫一下子吐了出来,问周冰冰现在真的已经过了正午?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忙不迭地换了件衬衣,一路朝段浪的房间奔去,同时心想自己许是太过劳累了,这才会一下子迷糊了这么长时间。自打回到拉萨后甚至都没有睡上个囫囵觉,即使身体一动不动,脑袋里却百转千回地萦绕着诸多难以解开的困扰,让他颇感食不甘味、卧不安席的痛苦

三间标间相邻,李彪只从紫衫爱和冬妮娅紧闭的房门前越过,立刻就迈进了段浪独自住的那个房间,看到段浪正在床和写字台间的空地上来回地踱着步,疑惑和愤怒的表情挂满了满脸,见他进来骤然在笔记本电脑上一拍道:

“我们被骗了,彻彻底底地上当了”

李彪如此匆忙地跑到段浪的房间,本是想问他是否收到了关于黄毛身份的回复,但此时不需对方讲他也可以猜到调的查结果了。他示意段浪先别着急,不妨先坐下听他臆断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看究竟是否准确。

见段浪终于不情愿地将他的屁股挨在了椅子上,李彪略微思考了一下后说:

“黄毛被豪叔招聘前,对任何古墓都怀有极其强烈的兴趣,平日里也少不了去潘家园、琉璃厂这些地方淘换古董,或许就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拍摄组藏地之行的计划,依我看是从豪叔那里探听到的风声——无论如何,他这样一个自感生不逢时的人忽然萌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始终让我不解的是黄毛如何从潘家园这条线上找到的?我猜想大概是跟踪我摸到了我家门的缘故,等我自北京出发北上后他这才装模作样的登门拜访,声称自己是经由豪叔引荐入伙的,后面发生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李彪一边分析一边心想黄毛的招式不能不说是非常高明,因为它刚好巧妙地利用了豪叔和段浪双方交流上的一个盲点,他也算是个有勇有谋的另类了。只是不知道段浪调查的结果中是否能够显示其究竟受到——或者至少是他自己感觉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以至于推动他铤而走险、义无反顾地加入到了他们盗墓者的行列,并且最终搭上了性命呢?难道仅是对探访古墓的渴求没有在现实工作中得到满足?

段浪兀自拍了几下巴掌,这才对李彪说:你要是早这样给我分析,那我肯定不会去找人调查黄毛的底细了——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是那样做了

段浪把电脑的屏幕转到了李彪的面前,示意他看下收到的回复邮件。

李彪心下奇怪,琢磨着如此符合情理的分析难不成还是在哪里出错了?视线在屏幕上一行行扫过后非但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越发疑惑起来,只听段浪在一边说了句:

“是的,上面的意思明确无误的表明:黄毛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听到段浪这样说李彪不禁有几分可笑的感觉——那个与他们朝夕相处了几个月的黄毛怎么可能是不存在的?即便有如邮件上所说的那样,那也只能说明或许黄毛只是伪造了“黄毛”这个身份而已,而他本人无论是“赵贵”、“李贵”抑或是“孙贵”,至少都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人吧?

是吗?

李彪又仔细浏览了一遍邮件,却仍旧没有从中找到确实的答案出来。

邮件的回复者向段浪报告称,他在这一天的时间内对所有他们已知的黄毛的信息进行了调查,结果从三个方面反馈回来的结果都无一例外地显示出黄毛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的结果:

首先,北京的盗墓圈里,甚至从来不曾出现过与黄毛相貌一集年龄相吻合的盗墓贼;其次,南京所有圈内人中,也没有一个叫做黄毛的;最后,他之前使用的身份证也系伪造,并且公安部数据库中所有条目中,更是没有一条完全附和他的体貌特征

李彪总觉得这有些不合常理,如果黄毛的所有身份都是伪造出来的话,那也着实需要花上些功夫才能做到。别的不说,单是骗豪叔至少也要很长时间才能做好,他们自从确定了藏地的行程到开拔出发之间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五天的空当,除非黄毛是在那之前就一直用这个假的身份招摇撞骗,所有证件原本就一应俱全才有可能

然而紧接下来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黄毛如果不是盗墓圈人的话,那他究竟是何身份?为何又会对他们摸金倒斗的计划趋之若鹜,以至于不惜大费周折千方百计地加入其中呢?

李彪忽然想到什么,进而十分确定已经接近了事情的真相:这个世界上又会有谁比盗墓贼更加喜欢探寻盗墓贼的勾当呢——自己竟然对这么简单的答案视而不见,简直是笨的可以了。

如果黄毛也是一个盗墓贼出身,这样的话一切谜团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当他不知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到李彪他们的计划时,便利用自己早就做好的伪装身份混进了队伍中,至于目的么,无外乎是想借助李彪和段浪手上已经拿到的线索,跟着他们找到令所有盗墓贼都心向往之的地堡,进而再找机会将发丘印这件宝物据为己有。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任他本事再大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却还是在进入到古墓前意外地栽了跟头,与豪叔和老海一起葬身当中

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当初黄毛见老海偷听到了豪叔和陈老六的谈话后,为何会做出将他打晕的举动了——之前李彪还觉得仅仅用黄毛想借此成名来解释还有些牵强,但他若是目标直指发丘印而来则另当别论了,难怪当时他会说不会让别人阻止这次倒斗行动,原来在他心中早就把战利品记在了自己的名下了啊。

竟李彪这么一分析,段浪的暴怒略微平复了一点。

段浪不知诚心与否的邀请真让李彪有些动心了——这次藏地之行前,他还信心满满地认为倒斗不过就是全凭一股子狠劲,更何况自己还兼具着聪明的头脑,完全不用惧怕任何危险。然而几天的行程走下来,除了结果还算让他满意外,整个过程就好比是将他置于噼啪作响的油锅上,备受煎熬不说,还有好几次面对命悬一线的危险,到最后也不过就是凭借还算不坏的运气化解掉的。看来如果以后还想在这行内发展的话,就要不得不选择像是段浪一样的人作为靠山才行。这样人不仅可以给自己的行动提供财力上的支持,更能够在专业领域内是从于他加以学习和历练,可谓是百利无害之举,只不过李彪一向自觉清高,让他做出这种依附他人的事简直难如登天,更何况他对段浪的某些行径颇为厌烦,此时以合作伙伴的身份相处尚且会不时爆发矛盾,如果换成了老板与雇员的关系,还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呢!

两个人一搭无一搭地闲聊,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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