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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邪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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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故周冰冰也算反应敏捷,就势一扑将李彪推倒在地,躲过了先发先至的那只鹰的利爪,随即从腰间抽出把剔骨长刀自左至右一挥,砍掉了紧跟其后的一只鹰的翅膀,折翼的猛禽无法保持平衡,偏转了飞行的方向,扑腾着直朝头顶而去,在接触到水面的一瞬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地尖戾,随即便被吸进水中,仅看到数片带血的羽毛飘落而下。

两个人哪有时间慨叹水潭中的玄机,还在应付着不停袭来的鹰。李彪不像周冰冰那样带了长刀在身上,只能一面将手缩在衣袖中护住脑袋,一面尽可能的靠在周冰冰的身侧互为照应。这种鹰体型不大,行动却很敏捷,能够在自然条件相对贫瘠的地方生存下来自然是凶猛异常,开始两只被周冰冰挥刀斩杀后后继者便吸取教训般地改变了战略,三两只结成一个小队迂回往复,几个小队分别从四面八方袭扰,一旦看对方难于应对的时候便在他们身上啄上一口,两个人势单力孤,疲于应付,眼看着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

“嗖——”亮光一闪,一只鹰应声掉落在地上,看鹰的攻击阵型稍微一乱,周冰冰也不失时机的将自己手上的长刀也掷了出去,随即抓起李彪的衣袖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朝刚才飞刀向疾走了几步。

原来这边的喧闹传到了众人的耳中,周冰冰率先疾驰而至,将受困的两个人解救了下来。然而他这一招还不足以吓退数量上占优的高原鹰,只看到它们对周冰冰的加入丝毫不以为怪,重新排列好阵型,准备再次发动进攻了。

“咔——”李彪慌乱中扭亮了狼眼手电,“呼——”光线照射范围内的鹰一哄而散。

李彪手上有了依仗的武器,便像使用手枪般四处“扫射”,段浪等人随后赶到,也都打开各自手上的狼眼手电,顿时高原鹰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左躲右避,最终还心有不甘地盘旋了几圈后才纷纷钻进它们来时的漩涡逃了回去。

众人都舒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后来的人开细细打量起水质的顶棚,不时发出惊诧和赞叹之声。

李彪觉得手臂奇痒,低头去看时发现刚才被鹰啄了个不大的口子,虽然没有伤及太深,但周边的皮肤明显变成了紫黑色,并且开始化出粘稠的脓水,闻上去甚至有股腐臭的味道了。

段浪也注意到了李彪的伤口,只见他悄然地从身上抽出把军工刀,话也不说就朝李彪刺了过来。这一招被众人看在眼里莫不是心下一惊,好在周冰冰就在旁侧,一把将段浪推开,护在了李彪的身前,质问他道:你疯了吗,想干什么?

紫衫爱将倒在地上的段浪扶起,见他并无大碍,这才转而对李彪说:你别误会,他是要帮你疗伤呢!你看你肩膀上的伤口,如果再不割掉腐肉的话恐怕就要烂遍全身了。

李彪为了表示对段浪的信任,一狠心就让他拿着军工刀在自己的臂膀上硬生生地挖下块肉来,看着之前化出脓水的肌肤终于渗出红色的血液,段浪才让紫衫爱用豪叔他们包裹里找来的纱布包了伤口,可惜的是在旅行包里并没有找到任何抗生药物,只有瓶伏特加被用来消毒刀具和伤口,好在段浪行动快捷,创面不至于深入到肌肉和经脉的深处,一时的疼痛还在李彪能够忍受的范围。

一切料理妥当后李彪反而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时间,暗地里对刚才段浪的举动有些感激,同时又觉得或许自己因为一开始就对他的世故很是厌烦,从而导致了先入为主地认为他肯定不会干出什么好事,现在看来,别的不说,单是这次给自己挖肉疗伤的经历就足以证明他作为这个团队中的一份子,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帮倒忙的。

对于刚才李彪和周冰冰的过激反应,段浪似乎并不以为然,反而紫衫爱明显是在内心积聚了股怒气,她甚至在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故意将纱布勒得紧紧的,疼的李彪咬紧牙根却不敢声张。

说到底这次过激反应都是自己的错,不过被忽然出现的鹰咬伤也算是个谁也无法预料的突发事件,再加上众人被困在地下已经足足三四天的时间,难免情绪上有些失控,依着他的意思值此之际更应该同舟共济才对,误会既然已经澄清就没必要再揪住不放了,更何况当务之急是找寻逃生的出口,不然保不齐什么时候还会受到鹰甚至别的什么怪物的攻击了。

想到这里,李彪不觉有些奇怪,让周冰冰用长刀挑了只鹰的尸体放在他的面前,只看到它虽然被长刀插中的部位流出的是红血,但从嘴中渗透出来的却是暗褐色的浓液,跟刚才自己伤口的颜色有几分相似,弯钩型的喙虽然是坚硬的角质构造,却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已被腐蚀殆尽,使得鹰嘴的部位看上去异常的怪异。

李彪曾经去过几次内蒙,在西藏高原上也看到过有当地牧民用驯化的高原鹰来捕猎,近些年国内退化都非常严重,若想见到纯粹野生的高原鹰则不那么容易了,却没想到在数量反而如此众多,单这一点就有些不太符合常理,更何况它们一向有翱翔长空的习性,怎会通过这曲折的水道钻进地下觅食呢,难道知道地下出现了它们需要的食物——人?

高原鹰竟然把人类当成食物,这种情况正常吗?

李彪忽然想到之前他和周冰冰还碰到过吃人的桃树这种东西,相比较之下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不过段浪似乎看出了他先前的疑惑,走过来俯下身扒拉了一下鹰的尸体,言之凿凿地告诉李彪说这只是普通的高原鹰,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段浪说:世侄你以前见过的那些被驯化后的鹰只能说是猎人手上的玩物,土生土长的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因为早些年他们灵魂升天还要借助这些高原鹰来实现,只可惜这些年来天葬制度已经被打着移风易俗的招牌所逐渐废止了,再想见到这些食腐鸟类和狼群可不那么容易——去年我曾经看过一个俄国和外蒙合拍的纪录片,讲的就是这个问题——说来说去还是你的命大,稍有耽搁你的身体就如同这只死鸟一样了。

李彪“哦”了一声后说:原来这些高原鹰都是食腐的,口腔里充满了治病细菌,这倒与有名的科莫多巨蜥有些类似,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些鹰的习性有些奇怪,怎么会忽然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呢?

说话间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发表起各自的看法。

周冰冰说可能这些鹰不知什么时候被困在了地下,只能通过暗道和漩涡四处游走,这次被他们碰到应该是个意外罢了。

冬妮娅显然不同意他的观点,只说如果是被困在地下,那他们一直以来以何为食呢,总不会巧到它们只是这两天才掉到地下,凑巧还没有被饿死的吧?

黄毛一直没有参与众人的讨论,只是顾自的在原地绕着圈子,仰头看了又看,最后才似乎有所发现,指着九个漩涡告诉众人说:你们看这些漩涡的大小是不是刚巧可以容得下鹰的通过?这是不是太过凑巧了呢?依我看这些漩涡就是当初建造者有意留下来的通道,专门为高原鹰自由进出之用的。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黄毛的推测,别的不说,单是如此一个空荡荡的墓室里,哪里有高原鹰需要的食物供给,如此这些猛禽就没有理由下来了,退一步来说,古人费尽气力地营造出这么一个水下的建筑出来,该不会就为了吸引几只鹰吧?

黄毛一时也找不到能让众人更加信服的依据出来,不过李彪反而觉得他说的未必全无道理——在时间迫近夏至日的时候这些高原鹰突然出现,这其中应该存在着某种联系,鹰袭虽然给他的身体造成了创伤,但总归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情,反而是隐藏在下面的这种联系更令人感到不安,眼看着现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如果再出现什么更加危急的情况的话,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从容应对了。

正想的时候李彪的身体一晃,众人里只有他因为受伤才坐在地上,看到其他站立在他身边的人似乎也有所感觉,知道并非是自己产生的幻觉,周遭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当中,每个人都屏气凝神,留心查看着周围的变化,那阵势就如同准备应对随时都会从周边的黑暗中冲出一个怪兽一般,紧张而又肃杀。

然而地上没有再出现任何晃动了,反而是头顶不时传来微弱的“汩汩”水声,声音由远及近,越发强烈起来,就如同众人头顶着的是一锅即将煮沸的开水一样。

众人情不自禁的把所有的狼眼手电打开射向头顶,竟然看到上方原本平静的倒置的水面真如开水般冒起泡来,先前还依稀可见的日光此时却被什么东西遮掩去的光亮,只能依稀看到那隐藏在水中的物体十分巨大,带着一团黑影不断下压下来,随即缓慢而又势不可挡地从水中探出了它底部的轮廓——竟然是跟这个房间差不多大小的九边形石块。

石块下降的速度说不上快,但看样子距离地面十几米的高度落下大概只需要一两分钟的时间,然而其下的众人却忽然慌了手脚,李彪一屁股从地上跳了起来,拉起距离他最近的紫衫爱和段浪便往房间的边缘跑去,同时招呼着大家快些跟上。一干人气喘吁吁地跑到边缘的时候,这才发现根本无法躲避——头顶的巨石和房间的结构相同,大小也刚好契合,应该就是借助他们先前发现的九条滑槽而下,依照这个架势下去,要不了多久身处其下的任何活物都要被压成肉饼了。

李彪的脑筋飞快地旋转着,面对如此紧迫的局面只盼着能够找到一条可以暂时容身的所在,灵光一闪之间,他立刻就指着旁侧两堵墙壁交点的地方向众人喊了句:

“密道,快。”

众人心领神会,相拥着跑了几步来到了墙角。

先前李彪等几人从天桥下的平台通过密道滑到了这里,而现在这几条密道口看来是他们唯一可以保命的地方了。所幸密道口距离地面不高,臂力强劲的周冰冰先攀附着边缘爬了上去,随即转过身把冬妮娅和紫衫爱拉了上去。

这番动作下来头顶的石块已经下落了大半,时间紧迫,李彪把段浪推到身前,让周冰冰先把他也弄了上去。

按照道理说下面应该轮到豪叔了,毕竟在紧要关头首先应该顾及到的除了两个女孩和段浪外就剩下豪叔年龄较大,然而李彪回身去看时竟然一时之间没有看到豪叔在哪里,反而被身后的周冰冰一推一送,狼狈不堪地爬进了密道。

李彪的肩膀蹭到了石壁上,直疼得他半边身体酸麻,但还是忍着痛立刻转过身来,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拉周冰冰。此时头顶的隆隆声越迫越紧,一时之间房间内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好在不知后面是谁忽然扭开一个荧光棒丢了出去,这才让李彪看清了周冰冰的所在,一把抓起他费力地往上提。

李彪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再加上周冰冰在身侧的协助总算把冬妮娅拉了上来。他转而再向下望去,只希望能在巨石滑落到密道口之前还有足够的时间能解救最后的两个人。

先前扔下去的荧光棒散发出来的光亮依旧,然而在它照亮的范围内,李彪竟然看不到哪怕一个人影。

怪了,刚刚还在下面的豪叔和黄毛跑哪去了——李彪的脑袋嗡嗡作响。

李彪俯下身对着下面的空间大喊了几句,却除了他自己的回声之外没有得到任何答复,这时头顶的巨石已经差不多下落至了密道的高度,他这才不甘心地缩回了脑袋,内心祈祷着黄毛和豪叔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能够躲过这一劫。

密道的空间十分狭小,挤在一起原本就不很宽裕,再加上大家都看到还有两个人没有赶在最后时刻之前爬上来,心情难免有些沉重,黑暗中渐渐响起了啜泣之声。冬妮娅这个女孩在李彪心中一向以坚强的形象示人,没想到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好在身旁的紫衫爱不住的安慰着她,说或许豪叔他们逃进了隔壁的密道,等到这可恶的巨石挪开后大家必定还能重新相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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