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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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们之间的约定,南卿已经履行了自己的那部分,朱贤元慌不择路下露出了狐狸尾巴,起兵造反,被早有准备的南卿和晋晏合力围剿,证据确凿,朱贤元的势力被瓦解,自此之后朝堂之上再也无人能威胁到她的帝位。

不过这其中也有意料之外的,比如晋晏的皇后朱悦桐在自家造反位于上风,即将占据皇城时一个人安静的守在东宫,在朱家造反之人及其余党悉数被捉拿时却也并未离皇宫半步,闭门不开,等羽林军赶到查看之时方才发现人吊在房梁上,身上早已凉透。

而一直对朱家恨之入骨的皇上晋晏看向昔日的皇后时眼中却并无恨意,甚至连继位四年被权臣干预朝政,如今终于大仇得报的痛快也未见分毫,反倒是透着几分苦涩和痛心

南卿怔了下,重新看向盖着白布静静躺在地上的皇后悦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到底是什么也没有说,退了出去,给两人留下最后道别的机会。

出来后,晋晏也同样按照约定将西域那个神出鬼没的旷世奇才的消息交给了南卿,她和建安皇族之间的关系随着契约结束而消散,南晋王的这个身份从此不会再出现。

坐上前来接应的马车,南卿本想随手将面具丢下,但想起这是她和子衿之前逛庙会时所卖也就没舍得,收回手将面具重新放好。

“主夫在城外可好?”南卿还未忘了要取走朱子妱那对招子的事,凡是对子衿图摸不轨之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于是又问:“惩治朱子妱之事办得如何了?”

前面赶车的韩风汗流浃背,措了半天词也只能是实话实说道:“朱子妱死了,主夫也没出城。”

“什么?!”

就在几个时辰前,南卿自认为将子衿交给张长青带出城时,在暗道中走了一半的子衿却突然停住了:“掉头,回去。”

张青山立马慌了,连忙阻止道:“主夫这,这不行啊,主子都说了,要小人将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如若不然,小人低头来见”越往后说越没声,因为对面的主夫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她,不动声色却自带威压,与主子相比可以说是别无二致,一样的恐怖如斯,她早该知道能配的上主子的人怎么可能是只吃草的兔子,不是只虎也该是只狼,左右都不敢得罪,张青山额头上的汗如雨下。

“出了事,我担着。”子衿不再多做解释,直接掉头往回走,身后的张青山不得不跟上,她可不敢跟主夫来硬的,劝不动只能跟上。

重新回到地面上,子衿问:“有剑吗?刀也行。”

张青山面对十分自然问她要刀剑的主夫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连忙说有,悠心阁看似是个书肆,实则暗藏玄机,扣动墙面上的雕花机关,后方一整排的兵器映入眼帘,子衿挑了一把长刀在手中掂了掂:“不错。”

“你手中还有多少人可供调配?”

“城外专门接应主夫的队伍有三百人。”

“发信号,让他们从暗道进来。”

子衿说话间总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信力,张青山不敢反驳,赶紧去办。不稍片刻,人便已经集齐。他看着眼前行动有速的队伍,又道了句不错,将队伍拆分,子衿留下一部分人,吩咐他们将城中无处躲避的百姓带到悠心阁内庇护后翻身上马,带着一队人马向着西门去了,此处正是朱子妱与番邦接应,进入皇城的方向。

两队人马直直对上,为首之人见对面的子衿十分眼熟,思来想去间突然想到当初在街上见到的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夫郎,贼心又起,色眯眯的道:“是美人你呀,换了身装扮,害的你妻主我险些没认出来。”最近她总觉得自己在床笫之事上力不从心,思来想去又看了城中名医也瞧出个所以然,如今看来问题是出在了这个系铃人身上,定是她当初看上这个小美人后没逮到人,才会夜不能寐,雄风不再,如今碰上了她定要办了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一番才算痛快。

子衿将视线放在朱子妱身上,嘴唇轻启,只道出两个字:“当死。”长刀翻转握在手掌间,一只手牵着缰绳,毫不畏惧地号令队伍向前冲去。

都说动物更能察觉到危险所在,朱子妱身下的红马似乎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杀神气息,不安的踏着马蹄,若不是被操控着,这会儿早已逃之夭夭。

朱子妱,扯着鞭子抽了下□□不安分的红马,自负的不将逐渐逼近的子衿放在眼里,随手指了对番邦人马,让他们给自己把这个小美人拿下,为首的番邦首领虽然不情愿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但向着朱贤元许给自己的丰厚报酬还是照做了朱子妱的命令,勒马挡在前面,很显然她也一样认为一个男人带着区区百人翻不出什么浪花。

战场轻敌实为大忌。

子衿手下娴熟,厚重的长刀在他手中被使得格外灵活,刀背、刀刃皆能将人逼退、丧命,他身后跟随的队伍乃是南卿为了护他周全,专门从手下千挑万选出来的,各个不说百步穿杨也是以一敌十的好手,仅凭蛮力的番邦人马在他们面前瞬间失去了能耐,如同以卵击石一般死的死伤的伤,不出一炷香就都没了战斗力。

子衿的长刀刀尖指着朱子妱的脖子,后者摔倒在地,刀就在脖子上不敢挪动一下,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连连求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您饶命啊。”

子衿一向不喜欢与旁人废话太多,特别是他不喜欢的人,嘴唇轻启,依然还是两个字:“当死。”

手起刀落,地上的朱子妱来不及再次求饶,刹那间头首分离,滚落在地的头颅眼中全是惊恐。

马车上。

听韩风讲过事情原委的南卿沉默片刻,说:“最近看好北凉那边的生意。”

韩风喜出望外:“主子的意思是”

南卿“嗯”了声,静静地看着窗外。马车在悠心阁门外停下,门口来迎人的除了张青山还有子衿,他一席浅色衣袍静静的站在那,分毫看不出是才刚刚大杀四方归来的样子,可见证了一切的张青山,恭敬站在他身后的样子也做不得假,她是真的被主夫骑战马,执长刀横扫千军的气势震服了,日后若再有人说自家主夫手无缚鸡之力,她就和那人拼命!

南卿下马,走到子衿跟前叹了口气,后者似乎晓得自己的“不乖”,他低着头轻扯了下南卿的衣袖:“子衿只是想帮妻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身体一下悬空,是南卿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其余人等见这状态,便知道剩下的长了耳朵的不能听,生了眼睛的不能看,连忙避过身去,迅速消失在主夫和主子的眼前,更有胜者很是贴心地关门,立上“打烊”的牌子。

保证人一路上到二楼,因之前这里作为百姓的避难所,收容的人过多部分书架被推到了墙角,来不及推开的书散落在地上不少,还未来得及收,南卿直接将人放在一堆书门上,贴着耳朵说:“子衿既然知道错了,那你觉得为妻该怎么罚你才好?”

她随手抄起一本经书拿到面前:“不若叫上一本圣贤书来听听如何?”

子衿羞红了脸,别过头去,此夜注定荒唐且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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