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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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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辰蹲地上正哭着呢,突然,有冷风呼呼地灌进屋来,她被吹得一抖,后知后觉地朝门边看了一眼。

泪水迷蒙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眼前。

“怎么回事?这是摔了还是磕了?”童朗几乎是在瞬间就冲到了方辰身侧。

女孩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人,愣了好久,终于是大哭出声。

问清缘由,童朗也不多话,丢下一句“等我”就皱着眉出了门。

等他回来,已经是快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头上肩上都落满雪籽的少年,一只手里拧着两个打包盒,另一只手里,则是一大包干粮零食。

方辰看着童朗,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跑去晓山路了?”

晓山路是离画室最近的一个商圈,这种情况下,也只有那种大型商圈还有超市和餐厅在营业了;但从这边到晓山路的公交车从昨天开始就停运了,步行过去,起码要二十多分钟。

这么大的雪……这么差的路况……他就这么走了个来回……

方辰又想哭了。

童朗没回答她,只抿着嘴将碗筷都摆好,又从怀里拿出两颗还有点热气的鸡蛋,这才开口道:

“趁热吃。”

方辰饿得头晕眼花的,这会儿当然也不去管旁的事了,低下头开始认真吃饭。等她终于将埋着头抬起时,才发现童朗的脸色是难看至极。

“你怎么了?”

“笨蛋!”童朗抬手就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脸,“怎么不早点让我来陪你?!”

方辰和他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是周继在医院躺了一天后突然一拍脑门想起来画室里还有个学生在,这才给童朗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救场。

吃完饭,因着童朗的靴子早就湿透了,所以方辰将自己在宿舍穿的美乐蒂大棉鞋拿给了他。

“我才不穿这个,跟个娘们儿似的。”男孩儿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抗拒这双鞋。

“不行,你那靴子都能倒出水来了,再穿会生冻疮的!”

“生冻疮我也认了!”

“那你打赤脚吧!反正靴子我已经拿走了,你是想穿都没得穿了!”方辰气得脸都鼓起来。

“······”

无奈,童朗只得趿着一双明显有点小的兔子棉鞋,陪方辰去了画室。

画室里,老旧的空调柜机虽然一运转起来就轰隆隆直响,但好歹能派上点用场。干燥的暖风中,方辰结束了手中那张素描,抬眼就见童朗已经趴在身边的小桌子上睡着了。

她抿唇一笑,便偷偷换了纸,对着心上人画起速写来。

才勾完童朗上半身的轮廓,方辰再抬头,就发现这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少年将头侧着枕在手上,他那双还带着水色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女孩,似笑非笑。

方辰突然就是一个激灵:“你、你赶紧把眼睛闭上!”

“为什么?”童朗笑着问。

“我刚刚画的是闭着眼睛的,你现在睁开,我没办法继续画了。”

“哦。”

闻言,少年乖乖地闭上了眼。但没几分钟,他又睁开了眼来——那眼神依然是直勾勾的,盯得方辰是耳朵发红,额上冒汗。

女孩将头偏到了一侧:一定是空调温度开得太高了,一定。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听童朗说道:

“你画完了吧?”

“没、没呢!你把眼睛闭上,我好继续。”

“你骗谁呢?我可听你们老师说过,这画张速写最多就十五分钟的事儿,时间超了可不行。”

听到这话,方辰一愣:得!这“旁听生”,还真成半个专家了!

她无奈:“你要不干脆找个地方自己玩去吧?被人盯着……我不自在。”

“我才不走!你上次还说要赔我一张画的。来,现在就画吧。”

赔画?

方辰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儿。

这前因后果嘛,大概就是这哥们儿之前来画室做了几次素描模特,虽然他敬职敬业地能一两个小时连手指头都不动,但那个眼睛却老往方辰这一个方向瞟。

结果他当模特那几次,同学们画出的作品清一色的都是“童朗斜眼图”。

就连方辰,也因为不好意思而把他的眼神画到别处去了。

在周继的煽风点火之下,童朗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了,非缠着方辰给他画个正眼的;当时的方辰只得随口应下,想着这人也就一时兴起,过几天肯定就忘了。

谁知道……

“那你趴着别动,我画就是了。”

“等等,这鞋你得改改,不然破坏我形象。”

“知道啦!”

方辰说完无奈地将铅笔又削了削,老老实实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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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气温降到了零下十来度。吃完泡面和零食的两人无事可做,对坐着大眼瞪小眼了十分钟后,便起身各自洗漱去了。

从黑漆漆的公共浴室出来,又循着感应灯坏得只剩一个的走廊摸索着回了宿舍,童朗忍不住问道:

“你一个人住这儿······就不怕的?”

“当然怕啊。但是也不好因为这个就半途而废吧?其实忍忍也就过去了。”方辰说着将门反锁,然后搬了个椅子抵在门口处,又挂了个杯子在门把上,“喏,这样就谁都进不来了!很安全的。”

“坏人是进不来了,坏鬼呢?”说着,童朗手一伸,脚一并,像个僵尸似的在宿舍里跳来跳去。

方辰一边用电吹风哄着他的鞋子,一边笑着:

“哈哈!你吓不到我的。我室友走之前留了一本《地藏王菩萨本愿经》,说念里面的那些经文就可以壮胆驱邪的。我现在都能背下几百个字了呢!厉害吧?”

听完她的话,童朗一时间有些无语,但旋即又觉得心疼。

这茫茫大雪天,独自一个人守着这栋小红楼里的方辰,又怎么会不怕呢?不过是爱极了画画,就逼着自己坚强罢了。

不过,她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好日子过得,苦日子也过得,遇事又不爱麻烦别人,什么都扛在心里——虽称不上刚强,却也是个很有韧劲的姑娘。

就比如今天,方辰在自己来了之后脸上一直都挂着喜色。但前面那几天不过是怕叫人担心,居然能忍住连个电话都不给他打……

“你发什么呆呢?鞋我给你哄好了,你试试,干透了没?”

“嗯,干透了。”

“那行,我这就给你铺床去,你等等哦!”

“嗯。”

童朗感受着脚掌上传来的温暖,看着方辰那双因为生冻疮而面目全非的手,声音变得有些闷。

少年很想对她说:别考了,我们回家去吧!

但这话他最终也没说出口。

方辰都这么努力地坚持到现在了,他怎么好意思让她临阵脱逃?

他要做的,是陪伴在她身边,为她加油,让她安心。

夜里,北风开始肆虐,那呼呼的声响几乎就没停过;而宿舍老旧的木门,则被阵风顶得是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两相合奏之下,一屋聒噪,吵得让人睡不安稳。

“阿嚏!”

方辰刚要睡着,就听见对面铺上的童朗打了个大喷嚏。想到自己匀出去的那床薄薄的棉被,她就不免有些不忍心起来。

女孩用自己都快听不见的声音,轻轻道了一句:“要不……你过来和我挤挤吧?”

但话说完,她就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好半天,屋内都没动静。

方辰长舒了一口:还好还好,童朗没听见!她这提议……细细一想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女孩正庆幸着,突然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然后,她的被子就被人一把掀开了。

湿冷的空气趁虚而入,激得方辰浑身是一哆嗦。但随之就有人跟着钻到了被子里。

男孩身体火热,声线却紧绷:“我……都怪这鬼天气太冷了。”

“嗯。”

“这可是你喊我来的。”

“嗯。”

“你别把被子都揣怀里啊,匀我点儿。”

“哦。”

“有点挤,我要掉下去了。”

“那我挪挪。”

“还挤。”

“……”

这人要求怎么这么多?

方辰这会儿整个人都快贴到墙上去了,早已退无可退;她刚想发火,就被童朗一把拉到了怀里。

“这样……就不挤了。”

血气方刚的少年,身体仿佛在冒着火。

那副滚烫而炽热的躯体带着原始的冲动与侵略,一下子就将女孩下意识的那点小小反抗尽数剿灭;窄小空间里,迅速上蹿的温度让方辰的身上忽地就出了一层薄汗。

好热。

她被这人箍得难受,正准备开口求饶呢,嘴唇就被堵上了。

少女身上散发出的馨香、和她传到手上的柔软触感,早就将男孩的神智打了个七零八落;童朗一边发疯似地吻着方辰,一边用手感知着身下渴望已久的这幅身体——他的手从女孩的后颈处慢慢下移,沿着她刚刚长成诱人的曲线,一寸一寸细细地摸索。

那动作,粗鲁却细腻,克制又蛮横,既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也是隐忍地放肆。

外面的风声依然叫嚣着,童朗却已全然听不见了,他在心无旁骛地朝圣,亦在肆无忌惮的侵略。

当陌生的触感从胸前某个地方传来的时候,早已陷入陌生情绪中的方辰终于是清醒了一点,她顶着张透红的脸,用力将童朗推开,急声道:

“别!别!不行!”

童朗身体一僵,闷声叹了口气,然后停下了动作。

“今天不行,我、我来例假了……”方辰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声如蚊讷。

那最后几个字,几乎要被女孩咽进嘴里。

但童朗还是听了个清楚。

来例假?

他想起方辰今天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心里那点点不痛快便被强烈的羞愧感冲散了。

自己可真是……又蠢又坏!

忍下给自己一耳光的冲动,少年翻身过来柔声问道:

“那你肚子疼不疼?热水袋呢?怎么没见你揣怀里?”

方辰一边背过身偷偷理着衣服,一边绷着声音答道:“还好,只有一点疼。热水袋坏了……充不了电,就没用。”

话音刚落,一只手掌就抚上了她的下腹。

这人掌心的温度刚刚好,暖意通过血液传到四肢百骸,让女孩紧绷着的神经终是放松了下来。

不过片刻,童朗便听到耳边传来均匀又绵长的呼吸声。

方辰睡着了。

可黑暗中,有人却睁着眼睛怎么都没办法进入梦乡。

女孩刚刚说的……不是“不行”,而是“今天不行”。

想到这儿,童朗只觉得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那他就再等等吧,等到她说可以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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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辰昨晚睡得很好。

不似之前直到早上手脚都还是冰凉的那种体验,昨天夜里她背靠着一个暖炉,整个人热烘烘的不说,身上还出了一层薄汗。

但童朗这边却恰好相反。

方辰的床和被子都太小,他稍微动一动就会碰到女孩软乎乎香喷喷的身体;但如果想隔开点,那就只能将半边身体悬空了。

所以这一晚上,童朗的身体就像那潮水一般,是起了又落、落了又起;反反复复地,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简直是煎熬。

“你晚上做贼去了吗?怎么眼睛下面这么黑啊?跟熊猫似的。”

方辰趴在被子里,一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一边用手指轻戳童朗的眼窝子。她好像已经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忘记了,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还是那个纯真无邪的小姑娘。

“大早上盯着人看……你就这么喜欢我的?”男孩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笑着问到。

“呸!谁盯着你了,我只是没见过这么深的黑眼圈!而且你不盯着我,怎么知道我盯着你呀!”

“诶?这对话有点熟悉啊……”童朗翻了个身,面朝着方辰,坏笑道:“老实交代,是不是刚转学来那会儿,你就偷偷喜欢上我了?”

“才、才没有呢!”

方辰说着,伸手就推了他一下。

女孩的脸红彤彤的,嘴巴也红润,而胸脯则因为羞恼和激动而气得一鼓一鼓……

面对这样的诱惑,童朗绝望地闭了闭眼,然后腾地跳下床,披了件衣服就去了走廊那头的洗手间。

再不灭灭火,他只怕是要毒火攻心,憋死在这个破砖楼里了!

待两人到达考点时,离面试时间已经没几分钟了。

进校门之前,方辰捏了捏童朗的手。但女孩也不多说话,深呼吸几下就急吼吼地冲进了考场。

进入第三轮面试的人并不多,所以流程走得很快。等她走出教室时也才过去了半个小时。

然后,方辰就在走廊上再次碰到了文珈。

文珈是早就想好要考这所大学的播音主持专业的,之前也一直在校外跟着老师学,下半年时,她甚至还飞去北京上了一个多月的课。

所以之前几次面试,方辰都碰到了她。

由于专业的特殊性,文珈今天化了浓妆,还穿了高跟鞋,显得比方辰成熟许多;她身上那条漂亮的及膝黑色小礼服裙被一件长羽绒服给挡了干净,但整个人的气场却还是一等一的强。

假装没看见这人,方辰表情木然地与她擦身而过。但就在这一瞬,她还是还是看到这人朝自己冷笑了一下。

文珈的笑容阴恻恻的,那寒凉的眼神里除了平时见惯了的怨毒,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这人什么意思?自己最近也没惹她吧?

万分想不通之下,方辰干脆抛开疑惑,小跑着奔向了在学校大门口等待的童朗。

两人亲密地拥抱在一起。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的那个熟悉的声音直接解开了她之前所有的疑惑。

“星星,你在这里做什么?”

邢江来背着手站在考点门口,嘴角紧绷。

在他的身后,秦月白紧皱着眉,正一言不发地看着方辰,眼神无奈又悲痛。

男孩的怀抱依然温暖,但方辰身上的温度,却在一瞬间就流失殆尽。

她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4000,肉食系码字,用爱发肉。

翻车了,但真车不远了,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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